阿土斯基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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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沢田奈奈和沢田吉宗在沢田纲吉吃完他专属的病号餐之后也就离开了，然后是他现在的临时医官Abigail给他做了一个短暂的但是很详细的检查，按照时间来说，他现在应该休息了，可是连着多日都躺在chuang上，着实让他现在没什么睡意。

　　之前属下报上来的情报和消息一件件的在脑海中滚过，他的chuang头还搁着很多的资料信息，不过为了防止他不顾自己身体状况的工作，在他卧室外面的小客厅里还坐着看守人员，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安排的，今天中午安排的看守人员是临时来了Vongola总部的Squalo。不过也好，Squalo虽然嗓门大了点，但是却是个十分细心的人，不然也不会在Varia中有着如同妈妈桑般的定位了。

　　沢田纲吉凭借着自己极佳的耳力能够听到外面被刻意放轻了的呼吸和衣料被轻微摩擦的声音，为了防止他偷着工作，卧室的门是大开着的，稍微一点点动作都会被外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他翻了个身，侧身想着之前的几个视频会议和通话，11人委员会的局势现在在白兰等人和Sabbatini·Aquila的两方施压下渐渐稳定了下来，随着各方工作的进展，在Vongola有意无意的引导下，证据的揭发，事情真相的披露都如沢田纲吉所料一般进展，Gagliano家族被锁定为目标而被整个黑手党界限制了行动，只差最后的审判，然后在黑手党各级委员会、彩虹之子、以及复仇者的三方见证之下给予制裁。

　　黑手党的内部动乱也给了意大利政府一个打击黑手党的机会，多方势力出手，各方人员纷纷落马，一些妄图掀起风浪的小家族就这样直接遭受了灭ding之灾，甚至很多政客也因此遭受了牵连。

　　当然，这也是沢田纲吉在之前和Salomone——也就是意大利政府的国防部部长——一位左翼民`主党政客的领军人物所商定好的事情。借此动乱，制造契机，对意大利的北方联盟和力量党发动攻击，借此巩固左翼民`主党的政治地位和政治权利，可谓是一举夺得。而这些事情当中，明里暗里也有Vongola的参与，自然，这些事情Vongola做得隐秘，把柄也落不到他人的手里。

　　得益于和Salomone之间的交易，Vongola虽然明面上看上去受到的冲击不小，但真正的损失除了在马斯喀特受到的袭击之外，其他的都小到不值得一提。Salomone也对沢田纲吉这一次的行为大加赞赏，毕竟，没有人会对分明对自己有益的事情还欲拒还迎的装模作样，更何况还是对着在这样的事情里风里来雨里去习惯了的年轻首领。

　　想着想着，他又不由自主的翻了个身。

　　于是，他满意的听到了坐在外面客厅里的人向着自己卧室走动的声音，他抬头看着门口，正巧和准备进来的Squalo来了个对视，Squalo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一张白净的脸瞬间开始泛红，“Voi ————！！！小鬼，你怎么还没睡！”

　　沢田纲吉听着Squalo的大嗓门也不觉得很吵，反倒有些不以为意的神态，“睡得太多了，所以睡不着。”

　　Squalo皱着眉头，一脸暴虐和不自在的看着侧卧的年轻首领。

　　沢田纲吉并没有规规矩矩的盖着被子，胳膊露在外面，被子也只是盖着xiong部左右的位置，因为消瘦而使得本就宽大的睡衣显得有些空荡荡的，随着他侧卧的姿势，露出了白花花的xiong膛，上面还有些狰狞的疤痕——那是这次袭击事件留下来的。

　　一瞬间Squalo觉得自己的脸快烧起来了，纵然他已经老大不小的了也是一样，他转身就想走出去，却听到了沢田纲吉说话的声音。

　　“左右我也睡不着，Squalo陪我聊聊天可以吗？”声音很温和，如同温柔的水，让Squalo莫名的产生了丝眷恋的感觉。

　　Squalo有些错愕的回身，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让自己留下来陪他聊天，他清楚自己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不过，这些情绪从他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上看不出来就是了。

　　沢田纲吉却是如同了然一般的微笑，让Squalo有种自己的心思被完全知道的错觉。

　　“老是这样躺在chuang上真的很无聊的。”沢田纲吉说的一脸真诚，真诚的让Squalo觉得如果自己拒绝了就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一般。

　　沢田纲吉笑着看Squalo一脸不情不愿的转身走回来，坐到离他chuang不远的沙发上。

　　“如果Squalo很勉强的话想要离开也没关系的。”沢田纲吉的眼睑微垂，声音也恰到好处的下沉，听着怎么都有一番委屈的感觉。

　　于是本就别扭的Squalo就更别扭了，沢田纲吉看到Squalo从银色长发中露出的通红的耳尖，典型的白色人种面庞上的红色根本掩盖不住。沢田纲吉有些不厚道的想到，虽然看着很吓人，但是却意外的好相处。

　　Squalo极为别扭的咳了两声，然后扭过头不再看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失笑，动作迟缓，想要坐起身来，虽然已经养了些时日，可他的身子还是虚弱的有些令人发指。Squalo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的看着沢田纲吉，然后不情不愿的走过去，随便扯了两个靠枕，垫在了沢田纲吉身后，让他坐起身来半靠在chuang头上。

　　动作看似粗暴可是身为当事人的沢田纲吉却能感受到对方在不经意间的温柔，他的眼中含着满满的笑意，“谢谢你，Squalo。”

　　Squalo有些不屑的哼了两声，然后又坐回了沢田纲吉chuang铺对面的沙发上。

　　沉默了片刻，Squalo抬头有些疑惑的问道：“小鬼，为什么你会虚弱成这个样子？”

　　沢田纲吉的目光如同一汪平静的水，他缓缓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平静的面容，神色平静的让人看不去一丝一毫的异样。

　　Squalo自然不信，但见到沢田纲吉这幅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决定还是自己去找医师问问。

　　沢田纲吉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虽然他的话不是很多，但是那双含着温和笑意的金棕色眼瞳会始终注视着谈话的对象，就单是这样，就会让人觉得这是一种享受。更何况他说话极为有艺术，从来不会让人觉得尴尬，留着一两分余地，也不会让人觉得无趣。饶是Squalo这样不太擅长与他人聊天的人都不得不说和沢田纲吉聊天是一种享受。

　　“Squalo，你有想过今后要怎么样吗？”沢田纲吉问道。

　　Squalo有些皱眉头，不太明白沢田纲吉这个问题的含义。

　　沢田纲吉也明白，没在意，笑着说道：“我是想问问Squalo今后有什么打算，比如说成家之类的。”

　　于是Squalo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你这个问题是几个意思？”

　　“只是单纯的想问问而已，毕竟Squalo你现在的年龄也不小了啊。今年已经33岁了啊。”

　　Squalo看着沢田纲吉的眼睛，金棕色的眼眸仍旧是如同一汪水一般的平静，看不出其他情绪：“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病号，好好休息吧。”说着就离开了沢田纲吉的卧室。

　　沢田纲吉坠下眼帘，看着盖在自己腿上的被子，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事情，终究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Squalo坐在沢田纲吉卧室外面的小客厅里的沙发上，他的心里也是一片烦躁。沢田纲吉的卧室门没有关上，他能听到被料的摩擦声，应该是沢田纲吉自己躺下休息了，想起沢田纲吉苍白的面色和单薄的身体，还有现在极度虚弱的样子，又不自觉的有些懊悔。

　　想了想又有些唾弃自己，极为暴躁的甩了甩脑袋。

　　把那些令人头疼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可当他冷静下来，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思索沢田纲吉刚才的几句话。

　　在里世界这么多年，女人他不是没有过，甚至因为他的权势，男人也有人给他送来过。可是他没在意过谁，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的烦恼。他知道自己工作的特殊性质，所以也早就清楚了自己要自己一个人走完一辈子的事情，可是现在，在看到了那简短的视频之后，他忽然如此的渴望能够有一个人陪着自己走完剩下的路。

　　这种想法来得如此突然，朦朦胧胧的让他抓不住头绪。

　　他看向沢田纲吉没有关上的卧室门，恍然间好像又清楚了一些。仔细回想着这些年来的生活，他忽然是如此的眷恋那份温暖的感觉，答案在他的脑海中盘旋，却始终如同隔着一层纱一般，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纱的背后是什么，可是他却又有些胆怯，他不敢揭开那层纱，让答案公之于众，怯弱而胆小的想法让他不住的唾弃自己。

　　他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拥有这种感情的人并非只有他一人。早在很久很久以前，甚至久到十一年前的指环争夺战时，有些东西就已经在心里埋下了种子，然后在不知不觉中生长，当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然长成了参天大树无可撼动。

　　他暴躁而且纠结，因为他追随的是Xanxus，那才是属于他的信仰，他的追随，可是现在这感情存在，甚至让他感受到一种背叛了信仰的感受。难以用言语去形容，却如此深刻的灼烧着他的心灵。

　　当Xanxus来到沢田纲吉的卧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Squalo坐在沢田纲吉卧室外面的沙发上，银色的长发半遮着面孔，用手掩面，一副痛苦而纠结的样子。看了就令人心生唾弃，于是走上前去，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在了Squalo的胫骨上。

　　正沉溺于自己心神的Squalo一时并没有察觉到Xanxus的走进，直到自己的胫骨被狠狠的踢了一脚。刚要张嘴怒骂一声“混蛋BOSS”却正巧看到了那还开着的卧室门，于是怒吼也就被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感觉卡的他难受，最后还是在Xanxus颇为不屑的眼神里闭上了嘴。

　　“大垃圾。”Xanxus说道，然后微微的抬了抬下巴，用眼神示意Squalo该滚蛋了。

　　Squalo用眼神狠狠地瞪着Xanxus，然后咬牙切齿的低声骂了一句，“混蛋BOSS！”然后就走出了沢田纲吉的房间，虽然愤怒，却也忘不了把门轻轻地关上。

　　Xanxus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被Squalo关上的门，然后放轻了脚步走进沢田纲吉的卧室，风衣在身后飘动，总多了那么两分君临天下的气息。坐在沢田纲吉chuang铺对面的小沙发上，他的脚毫不客气的就直接翘在了别人的茶几上，

　　沢田纲吉此时已经睡着了，呼吸清浅，xiong膛的起伏微乎其微，甚至会给人一种他的呼吸已经消失了的错觉。脸色苍白的没有人形，眼下有着一层乌青的痕迹，那是操劳过度的痕迹。单薄消瘦的甚至给人一种风一吹就没了的感觉。

　　越是这样看着，他的眉头就越是忍不住的皱起来。这样一个废物的垃圾，是谁给了他胡乱逞能的权力，这样的大垃圾，又有什么资格坐在Vongola十代首领和黑手党教父的位置。这样胆小而且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家伙又有什么权力被一群外人欺负成这样。

　　他看过沢田纲吉的医检报告，伤势虽然并不轻，但也说不上特别严重。主要是多处擦伤和划伤导致的失血过多而已，虽然有一两处的贯`穿性枪伤但也并没有伤到筋骨，怎么说养上一个多礼拜的时间应该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但是看着沢田纲吉现在的这幅样子，明显就是一副重伤未愈，伤了精血的模样。也许有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积劳成疾，所以导致了病情恢复的很慢，但也就对不会慢成这种地步，如同一个常年卧在病榻上的病秧子一般。

　　果然还是太垃圾的缘故。

　　

　　最后，沢田纲吉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没办法，哪怕他的神智还很清醒，但终究抵不过身体的疲惫。本身就不太好的身体状况更因为这次意外而变的糟糕，甚至早在被抢救的时候他都有一种自己再也不会醒过来的错觉。

　　当他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时，便感受到了极为锐利的视线。抬眼，便看到了Xanxus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

　　本来还朦胧的神智一下子清醒过来，猛地一起身，却又因为身体还未康复的缘故又倒在了chuang上，压住了背后的伤口，让他疼得不自觉的吸了口凉气。

　　“切，大垃圾！”

　　听着Xanxus不留情面的犀利批判，沢田纲吉却如同没事人一般，自己缓了两口气，缓解了一下疼痛，然后又自己撑着缓缓地坐了起来。因为睡前想了太多的事情，导致他的头现在还昏昏沉沉的，脑仁嗡嗡的疼，疼得想在脑袋上狠狠的来两下，以缓解疼痛。皱了皱眉头，然后将头疼的神色缓缓地隐藏在自己平和的面容下，好像刚才疼得想骂娘的人不是他一般。

　　“Xanxus，下午好。”

　　Xanxus哼了一声，然后抬眼看了一下卧室一侧的钟表。指针分明的指在了七点的位置。

　　沢田纲吉，“……”

　　“我错过了晚饭？”

　　Xanxus又抬眼看了看沢田纲吉，半天才说道：“之前你的助理巴吉尔来过了，看你还没醒， 就走了。”

　　沢田纲吉，“……好吧，那Xanxus能帮我吩咐一下把饭备上吗？”

　　“哼，厨房应该二十四小时给你温着饭，你按一下铃就能来，还用得着我吩咐。”

　　这种深深的无奈感是肿么回事！

　　沢田纲吉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Xanxus那你能不能推我出去转转？在屋子里呆了一整天了实在是有些憋气，我想出去透透气。饭我等一下在餐厅吃。”

　　于是沢田纲吉在Xanxus渗人的目光中给巴吉尔传了话，放下了电话。Xanxus仍旧盯着沢田纲吉，目光说不上凶狠，却是实在有些渗人。沢田纲吉只好硬着头皮和Xanxus对视。其实如果忽略了沢田纲吉那有点怪异的表情和Xanxus带着点凶意的目光，这一幕还是十分美好的。甚至脑补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为过，但只可惜，两位主角都多少的有点不识风景。

　　终于，在沢田纲吉即将放弃的时候。Xanxus从沙发上站起了身，直直的向着沢田纲吉走过去。在被Xanxus身影笼罩的一瞬间，沢田纲吉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种恐慌感，甚至直接就想要放弃刚才的提议了。

　　可Xanxus却不容置疑的直接把沢田纲吉抱了起来，被一个大男人抱在怀里的感觉真心别扭，之前昏迷了还没有感觉，现在真真切切的又感受了一次，他除了想一头撞死真的再也没有别的感受了。

　　为什么又是公主抱啊魂淡！！！！

　　直到被放在轮椅上的那一刻，沢田纲吉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看着沢田纲吉那副有点呆愣的蠢样子，Xanxus没由来的觉得心情不错，从一旁抻过一条毯子，直接盖在了沢田纲吉的腿上。看着在膝盖上堆成一团的毯子，沢田纲吉认命的把它盖好，然后一副完全听大爷您的指挥的样子。

　　

　　忽然之间Xanxus觉得有点无语，可又说不上来什么。于是哼了一声，推着沢田纲吉向外面走去。

　　现在已经是北半球的夜晚了，Vongola的花园里被精心修剪过的园艺散发着淡淡的湿涩清香，沢田纲吉安静的看着花园里的一切，泼墨的夜空上有着寥落的星斗，夜风渐起，凉意一阵又一阵的袭来。只穿着一件单衣的年轻首领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然后将盖在自己腿上的毯子又裹了裹，盖得更严实了些。

　　虽然说和Xanxus之间能谈得除了公务，其余的话题少得可怜，但是就这样彼此安静的走这一段路也是一件让人觉得分外享受的事情。

　　“Xanxus……”沢田纲吉轻轻地说道，虽然没有收到回应，但是沢田纲吉知道，对方有在认真听着，“你觉得……未来的Vongola应该走一条怎样的路呢？”

　　Xanxus蹙了蹙眉头，“你不是首领吗？”

　　“只是问问而已啊，Vongola的未来规划也需要家族成员们提些建议啊。”沢田纲吉微笑着说道，然后把摊子又往上拉了拉。

　　忽然，沢田纲吉感觉自己的周身一暖。皮质的大衣还有上好的翎绒带着暖烘烘的温度，瞬间驱散了夜里的那些凉意。沢田纲吉轻垂着头，微微的笑了起来，“谢谢，谢谢你了，Xanxus……”

　　Xanxus看着沢田纲吉有些奇怪的神色，眼神也显得有些不可捉mo。

　　总有些事情，要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所有的一切，早在最初的最初，便如丝如缕的缠绕，一点一点的在不知不觉中就编织出一个遥不可知的未来，每一根丝线的颤动都有可能发生巨`大的变动。就如同《侏罗纪公园》中的那只在东京扇动了翅膀的蝴蝶一样，在一切尚未成定局之前，纵然已经注定，也是能够更改的，甚至是地覆天翻。

　　“你觉得该怎样走？”忽然，Xanxus问道。

　　沢田纲吉看着不远处的指路灯，在这凉意肆虐的夜晚，有一两只羸弱的小飞虫绕着灯光飞舞，看了让人的心中也泛起凉意。

　　“至少，不会再让它在黑暗中沉浮，Vongola传承了十代的罪孽，如果能在这里终结就好了。”

　　Xanxus嗤笑一声。

　　沢田纲吉又缓缓的说道：“我想让吉宗成为下一任的首领，你觉得怎么样？”

　　“哧，比你这个大垃圾好不到哪里去。”

　　听着Xanxus一如既往霸气张扬的话语，沢田纲吉苦笑一声，“可是啊，有些事情是真的需要早早打算了。”

　　“哼。”

　　虽然仅仅只是一个单音，但是沢田纲吉却能听出那之中勉强的认同。心知身后人的性格，也不强求会得到什么太过确切的回答，这样已经很让他满意了。

　　绕了一圈，餐厅已经出现在了这条花园小径的尽头，灯火通明照亮了一片夜色。

　　风殊正巧站在屋外的廊檐下。

　　风殊看到沢田纲吉被Xanxus用轮椅推过来的身影，顿时眼前一亮。快步走过来，点了点头算是问好。然后开始细细的询问年轻的首领现在的状况。Xanxus在轮椅后定定的站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拍了拍轮椅算是告别，然后还来不及沢田纲吉反应就已经走远，身影在花园小径中渐渐地模糊，然后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沢田纲吉有些怔楞的看着Xanxus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远去，然后在风殊的疑问声中回神，看着仍留在自己身上的大衣，想了想，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送还回去吧。

　　“纲吉？想什么呢？”风殊看着沢田纲吉，一双大眼睛疑惑地眨了又眨。

　　“没什么，发了发呆而已。”

　　风殊耸耸肩，一副有些无奈的样子，然后将散乱的长发随手拢了拢，推着沢田纲吉向餐厅走去。

　　餐厅之中已经没人了，只有刚刚让佣人布好的饭菜。因为身体还不好的原因，沢田纲吉的饭量还是很小，只用了一点点便也吃不下去了。

　　风殊看着那还剩了很多的饭菜，皱着眉头看着沢田纲吉，“真的不再吃了？”

　　沢田纲吉很实诚的点了点头：“吃不下去了。”

　　风殊看着沢田纲吉那双金棕色眼瞳中闪烁着的温柔的坚持，最后还是选择了让步。

　　“你永远有你的坚持。”她神色黯然的说道，“谁也说不过你，就像是这次去中东一样。你明知是犯险，却还是一定要去。而且，你是知道的，只是Reborn是绝对拦不住我的，如果不是你事先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下了那道死命令。”

　　沢田纲吉抿了抿唇，看着风殊说道：“小殊，你要知道，【人生就是一场零和博弈①】，有得必有失，谁也无法抗拒。虽然付出的代价不小，但是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所以就没什么值得懊悔和惋惜的，纵然是以我自己为代价也是如此。”

　　风殊推着沢田纲吉穿过长长的回廊，她的神色在明明灭灭的灯光中显得有些恍惚。

　　“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你永远是对的。即使是错的，你也是对的，谁也说不过你。你那么固执，可还是有人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地扑向你。”

　　沢田纲吉听闻轻笑，“说的我好像多招人喜欢似的。”

　　“难道不是吗？”风殊反问。

　　“和大家除了那些过命的交情以外，剩下的人大多都是贪慕Vongola的名声罢了。”

　　风殊的声音显得有些尖锐和不可置信：“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不然呢？”相比之下，沢田纲吉的态度倒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那么多的人因为你的个人魅力汇聚到了一起，你的下属们崇敬你膜拜你，和我们结交的家族同样是因为你的力量，如果不是因为你是Vongola的十世首领，他们怎么会成为Vongola的同盟。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你这样会让多少人寒心你知道么！”

　　沢田纲吉的样子显得有些疲惫和倦怠：“抱歉啊，我只是有些状态不好，你还别放在心上。”

　　看着沢田纲吉现在的样子，风殊如同被浇了一瓢冷水一样瞬间冷静了下来：“我也只是气急了才这么说的，纲吉，你别再这么说了。你知道，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沢田纲吉神色显得有些淡漠。

　　他什么都知道，只是过不去自己那一道坎罢了。

　　

　　①此句摘自《纸牌屋》第一章。